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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5/3 18:31:00

想象中:马帮是一群放浪不羁爱自由,翻山越岭大自在,披星戴月好浪漫的一群人。但实际上:赶马人要冒着被土匪抢劫,不知何时染上顽疾,风餐露宿,长年奔走在深山密林,在刀尖上舔血,一不小心就可能十死无生的日子。

“赶马调”唱到:“砍柴莫砍苦葛藤,有女莫嫁赶马人。”说的就是赶马人居无定所,多狂放不羁,且长期漂泊在外,嫁了这样的人,古代的女子也只有守着无尽的长夜,日复一日的等待。

在马帮,马锅头是首领,也是是马帮的核心人物,负责处理马帮运货途中的一切事务。因为在以前,首领牵的马头上有一面镜子,这面镜子可以把前方的危险照射出来,首领后面背着一口锅,负责整个马帮的生活。长此以往,马锅头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也就根深蒂固了。

对于马帮,现代人越来越生疏了,但在过去交通不便利年代,马帮是重要的物流与信息传递途径。在年滇越铁路通车和年滇缅公路通车以前,云南境内并没有大的交通干线,境内所有货物的长短途运输全靠人背马驮。因此干马帮就等于拎着脑袋找饭碗,而作为马帮的首领,马锅头就是要响当当的汉子才能担当,他是勇敢与智慧,是责任与担当的组合体。

在云南剑川羊岑,我们就有幸遇到了一位马锅头——赵宗铭。蹭亮的光头、浑圆的肚皮、深沉的语调、三角眼、谈到羊岑千年的茶马古道不时紧锁的眉头,构成了“马锅头”极具特色让人过目不忘的相貌。

多年以前,马锅头还是个商人,沙溪古镇的游客骑马体验就是他做起来的,随着对马帮文化和茶马古道的了解越来越深入,马锅头的观念慢慢发生了转变。他说在沙溪古镇虽然茶马古道骑马体验活动越来越观受欢迎,但沙溪现在并没有完整的古道遗存,那些传说中的古道早就被拆除或破坏了。而他的家乡羊岑,至今不仅有完整的古道遗迹保存,还是古代一条重要的“官道”,在数千年的历史中,这条路不知道修建了多少年,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马蹄踩踏,但至今仍保存完好。

每每想起家乡的那一段完整的古道,他就辗转反侧,“回家”成了横亘在他心头的一桩大事。终于,在前两年,他决定放弃在沙溪已经经营的比较成熟的马帮体验,回家乡羊岑守护千年古道。

云南省剑川县的羊岑兴文村,是滇藏茶马古道分支线至缅甸、滇西五大盐井怒夷古道上的重要驿栈。这里的茶马古道还没有经过商业开发,非常原始,作为历史爱好者,对原始的茶马古道非常感兴趣,跟“马锅头”重走茶马古道就成为了来剑川羊岑的首要大事。

从马锅头家驱车前往古道遗址的途中,溜光的柏油马路过后,就是颠簸的土路,车子行驶期间,好似待筛选的豆子在筛子里游荡,终于在一处远离村落,林深草密的地方停下来了,我们随即下车,步行前往。

马锅头守候的这条古道是从大理开始的,向外通向西藏,再远可以到缅甸、印度及东南亚,这条路就是那时连接缅甸与西藏的主要通道,属于重要的地区连接枢纽。进入林区,脚下就出现了保存较为完好的古道,最宽处有两三米,最窄处也在1.5米以上,马锅头说过去这里就是“官道”,也是一条通向缅甸与西藏的“快速干道”,虽然不能行车,但马队走在上面会非常快捷与舒适,久而久之,由于马帮常年的行走和干百年来风雨的洗礼,石板的中间部分已经有明显的凹浪,在一些石板上,已经有了干年的马蹄印。

行走在保存较为完好的千年古道上,马帮以前在这里古道、古桥、古村、古井、古宅和百年老马店还随处可见。这条至今仍保存完好、保留着古色古香的茶马古道,不仅是马帮文化也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遗存,历史价值与文物价值极高,可惜这条路不为外人所知,村民也不太重视,有的为了上山方便,甚至想挖掉修一条可以行车的道路,马锅头得知此事后,力劝村民们保存古道,但已经开始有些石板被偷盗了。

这让马锅头心急如焚,马锅头怕村民不重视而破坏,更怕坏人打主意来偷盗,于是他选择了回乡,去守候这条路,阻止村民对古道的损坏。千年以来,一代又一代的马帮人走过这条古道,他们拖着物资,带着希望,走向远方。连绵起伏的大山间,粗粝的青石板上,干百年来风雨的洗礼下,这些磨损又多次被修复的古道,是马帮人行走过的证据,也是历史无声的印记。行走其中,恍惚间清脆的马蹄声和马铃声悠悠传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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