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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溪:想念被盐浸透

——从云南到西藏的盐马古道重镇

沙溪寺登街戏台

许文舟文/图

沙溪不产盐,却有两口盐井的盐巴要经过这里进入藏区。盐香是唯一可以追溯到多年前的春秋战国的历史线索,因为盐,这段唐朝和吐蕃缓冲地段,受到过无数次战争的威胁,尽管最后没有乱箭齐飞的惨烈局面,但月黑风高时的青风刀不时出入寺登街,留下比盐更咸的话题。

沙溪是大理白族自治州剑川县的一个镇,却与盛产美女金花的大理一样有名。就因为这里的每条小街,不是沉淀茶渍,就是浸满盐香。花影暗渡,杨柳闲得三心二意。古戏台上演过不少悲喜交加的节目,驮盐的马帮后是落荒而逃的爱情。多深的小巷,都只是历史的一个引子,左拐右拐,条条都有盐味。古老的石臼,攒下唐朝的雨水,木匠的墨斗,一肚子三坊一照壁的打算。穿着绸缎的先生,摆开占卜的摊点。是盐喂养了沙溪,才衍生出世代繁盛。货物经过马帮长途驮运,在沙溪集散,一些消费于当地的庸常生活,一些盐继续远走。如今,百年老盐铺已经关张,只留一块浸淫着盐香的红木牌匾。静下来的沙溪古镇,符合了现代人忙碌之后的休闲要求,盐之后,是旅游让这个古镇重新焕发朝气。有些旅人在这里住了下来,尝试着开起了餐馆,咖啡馆、茶馆;有些人住下来之后,就把户口也迁到这里。

沙溪老巷

沙溪马帮雕塑

多方寻找,我住进了寺登街一家客栈。真正的庭院式客栈,十分幽静。真正让我喜欢上寺登街这家客栈的原因还是盐。据说主人祖上就是盐商,早年给人放马,后来跟马帮走藏地,再后来,有人就把马帮交给他经营。可惜,盐商后辈的嘴里,已打探不出盐商的传奇故事了,盐变成悬挂的牌子招徕客人。这家客栈依旧是“三坊一照壁”的民居格局。就在那些清代的精雕细刻的门头,我看见了被匠人凸雕的一位长袍短褂的老头,目视远方,手里的账簿早已被尘烟填满。谁也无法打开这个与盐有关家族的经营了。

事实上,随着时代的发展,原先金贵的盐再也不是沙溪赚钱的行当,但每个到沙溪的人,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沿着细若游丝的盐香,想起公元前年的黎明,汉武帝就云南的盐井,听大臣汇报。此后,一代一代,那些外省的男人,追循着盐香,过起烹煎煮熬的生活。养着大小不一的猫,栽些发育正常的果蔬,心情像开花的蒲葵。

盐有乡愁最真实的味道,沙溪的每一间老铺子,或许还放着与盐有关的老物什,那是盐在沙溪最神秘的存在。

(作者单位:凤庆县市场监督管理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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